(1)第二章

6 新婚之夜

回到房裏，讓心緒平靜一下，難道我是災星轉世，註定要經受這麽多磨難，還好這裏還有這麽多關

心我的人，小姐，諾兒，還有澈，他們都是多麽可親的人啊。累了這麽久，還去救火，好渴。茶壺

裏都沒有水了。還是躺回床上歇歇吧，這個書眉去哪了？“眉兒？給我倒杯水”，一個腳步本來想

進來，聽到我的話又轉頭走了，大概眉兒拿水去了吧。一會就進來個人，“眉兒，你去哪了嘛”一

看門的方向，是曹衍？一襲紅色如意花紋的外套。連忙坐起來，“少爺，是你”，他把水放下，在

杯子裏倒了杯水走過來，

“沒人可以叫少爺，有外人的話記得要叫夫君，你躺著歇歇吧，不用那麽拘謹”說完把水遞給我。

“謝謝”我實在很渴，一下就喝完了，他看著我，把手伸過來，意思把茶杯給他，我很不好意思的

“我還是自己倒吧”，他搶過去，邊倒茶水邊說“沒事，柔兒，這點小事不算什麽，照顧你是我應

該的，可惜我也沒照顧好你，讓你那次受到傷害，今日還受人侮辱”說完又把水遞給我。我拿著杯

子，不知道該不該說，“可是……”

“你要說什麽就說吧，沒事”，

“可是他也侮辱了你，你不生氣嗎？”

他反而有點笑瞇瞇的對我說“生氣又有什麽用呢，我就是再生氣，雷公也不會一個雷劈死他”剛把

水喝進嘴裏，聽完我就撲哧一聲連水都噴出來了，嗆住了，他幫我拍拍背，“怎麽，我說的不對？

”

“少爺真是個闊達的人”心裏難免佩服曹衍的心理素質，難怪會寵辱不驚，喜怒從來不會形於色的

人定力真好，他眼裏沒有透出什麽，只是莫名感覺身上有一股殺氣

“柔兒你要記住，這些人你只要記在心裏就好了，以後有他的好果子吃，我會幫你報仇的”“對了

，你真的不考慮澈嗎？”殺氣褪去，現在他眼裏全是關切之情。

“他……”見我支支吾吾，他便幫我接下去“他對你很用心，我做了允諾說以後你要是改變主意我

立馬讓你改嫁他。”

他說的一字一句，很是認真。我其實料到他會問我，但還是如實作答吧。從知道我懷孕一開始，我

就打定了主意不能嫁給澈。“少爺，我暫時沒有這個念頭”

他遲疑了一下，“好的我知道了，如果你以後凡是有了這個念頭就跟我說，你知道的，我從來把你

當妹妹一樣，以後還是不要叫少爺了吧，叫我哥哥如何？”

見他說話時表情已經緩和過來，微笑著看向我，眼睛裏也有了神采。這個我真有點意外，但還是甜

甜一笑，抱住他的一個胳膊“好，哥哥。”

這說明他並沒有把我當外人看待，他拍拍我的肩膀，“以後我先幫某人照顧著你吧，小妮子”，“

哥哥”依偎在他肩膀上，頭發隨意散落下來，這感覺很讓人愉悅，跟靠著澈的肩頭感覺不一樣呢，

還真有依偎在兄長肩膀上的感覺，這個曹衍，少年時代還是挺可親的麽，他拿起一縷我的頭發在鼻

子前嗅了嗅，“柔兒，你的頭發有股特別幽香的味道”沒想到他還是個挺細心的人，我調皮的看著

他，有意要調侃他一下，

“沒想到我們的大忙人也有心思會在意女人的胭脂香味呢哈哈”，

他拿起頭發更深的嗅了一下，“不是普通的胭脂香味”

古代人洗頭可不是拿洗發水，我一般跟她們用的都是淘米水，我嫌味道不好聞特意每次加些丁香花

進去，丁香花氣味怡人又清香好聞，一般民間都是拿皂角和淘米水洗頭的多，但在富貴人家女子洗

頭是用豬苓，而且一般都會加些味道濃郁的花比如桂花之類的進去，我和小姐級別不同，以前用的

都是淘米水，這估計是早上剛洗頭遺留的香味吧。

“告訴你吧，是丁香花”，

“嗯？是嗎？一般女子都是加桂花，你為何會想到丁香花呢”，

我想了一下，要是告訴你丁香花是一首歌呢？給你透露一下現代的流行歌曲讓你見識一下，“你可

否能請哥哥聽我一曲再說呢？”他很詫異的看著我“恩？好啊”當年多麽流行的一首歌，現在可能

早被人遺忘，但我還是很喜歡這首歌的，“你說你最愛丁香花，因為你的名字就是她，多麽憂郁的

花，多愁善感的人啊，當花兒枯萎的時候，當畫面定格的時候，多麽嬌嫩的花，卻躲不過風吹雨打

，飄啊搖啊的一生，多少美麗編織的夢啊，就這樣匆匆你走了，留給我一生牽掛。”大部分人聽歌

都喜歡聽高潮，但我不是，我聽歌喜歡前曲更勝高潮，很多歌我都只記住了前面，高潮確不記在心

上。我就唱了這麽多，後面的我也記不太清了。他聽完，似乎還在沈浸中，

“丁香花，可是府裏並沒有這種花？”，

“恩是啊，很小的花，也不太起眼，形態既沒有牡丹雍容華貴，香氣也沒有桂花芬芳十裏，是種很

卑微的，沒人註意的花呢，我去後山采的，正好還有剩餘，我去拿來給你看”，

看他對此花如此感興趣，我倒不如給他看一看，“喏，你看，就是這種花”，

他拿起一支插在我頭上，“很是襯你，你的歌也唱得好，只是你唱的歌甚是奇怪，我從來不曾聽過

如此文辭的唱曲”你當然沒聽過啦，你要是聽到過你也不成了現代人了呵呵，

“柔兒文辭不好，這都是我自己胡編亂造的”我羞紅臉低下頭小聲說，唐磊啊唐磊，不好意思啦，

在這我只能把你的曲子占為己有啦。

“沒想到咱們柔兒還有此天賦呢，又是一個女詞人橫空出世了哈哈哈”，

我想我還是不要多賣弄的好，曹衍是喜愛有文采的女人，雖說他認我做妹妹，我也還是要跟他保持

距離，不可太露鋒芒，不怕一萬，還怕萬一呢，曹衍也是男人，男女之間的純潔友誼可謂很少。

“哥哥，天色不早啦，你還不回房休息？”

他似乎是裝出很詫異的表情，“啊？今天是我和你洞房花燭之夜啊，你要轟走新郎官麽？”“啊？

”這下該換我驚訝了，他是在開玩笑麽，“呵呵，今天我剛把你納為妾，照理來說晚上我要住你這

裏的，不然不合禮制，別人會說閑話的”，看他已經去盆裏洗臉了。

“哦，哥哥你好討厭啊，故意嚇唬人家。”我還想呢，怎麽這麽久也不見眉兒進來，原來是沒人敢

打擾啊。

“以後呢一個月裏我會來你這裏照例住幾晚上，你沒有意見吧，裝也是要裝的像一點的啊”，可恨

的是他邊說還邊脫外套。“可是這裏只有一張床怎麽辦？”見他這架勢我不僅脫口而出，做掛名的

還那麽麻煩？

“當然是我睡床嘍”他半認真半開玩笑式的說。

“那我睡哪？”好你個曹衍剛說要照顧好我難道讓我睡地板？

“你也可以睡床啊，我沒意見”這時他都已經脫到內衣了，自己端來盆坐在床邊洗腳。

“我也睡床？”他這什麽意思呢，那我還不如睡地板強……

“哎呀，看你笨的，分頭睡還不行啊，我可不想睡硬邦邦的地板啊，喏，給你枕頭”說罷就把一個

枕頭拋到床另一邊。怎麽跟我表哥小時候一個德行，我小時候每次睡大姨家就是和表哥分頭睡一個

床一條被子，晚上還搶被子呢。

“好吧，一人一個被子啊，我可不想和你搶被子，要搶也搶不過你”，事到如此，也只能再回到小

時候的感覺體驗一下了，打開櫃子，再拿出一條大紅緞面的錦繡被子。心想還好他還知道要洗漱幹

凈，他邊泡腳邊跟我說“難道還怕我吃了你啊呵呵”，我把兩條被子都鋪的展展的，轉頭笑著回答

他道：“有點兒，都說男兒本色嘛，可見色乃男兒本性啊”，

“哈哈哈，你這是什麽歪理，大丈夫生於亂世，當帶三尺之劍，立不世之功，這才是正解。”看他

撓有興趣的看著我，這一會兒已經洗完腳了，這不是太史慈的名言麽，看來大丈夫的夢想都差不多

。

“柔兒，你真是讓人能開懷一笑，成天腦子裏不知道怎麽會有這麽多異於常人的稀奇古怪的想法，

把布子給我擦擦腳”，

我會心一笑“給~以後哥哥還會領教更多”他爬進被子裏，我也該洗漱了，正在洗臉，聽他說“我脫

衣服了啊，我不習慣穿衣服睡，你可不要偷窺喲，你還是先進被子裏”他眨眨眼睛就示意我進被子

裏面。

“我在洗臉啊，我背過去就好啦”很無奈的轉過去，男人的□□上身我又不是沒見過……我表哥光

穿小四角的樣子我小時候經常見，你怕我偷窺，我還怕你呢，還好我習慣穿睡衣睡覺。這個曹衍還

挺重視個人隱私。

“我去熄燈啦”“去吧去吧”，蠟燭熄滅，只剩下窗外明亮的月光透過紗窗照進來，躺進屬於我自

己的被子裏，這就是我和曹衍的新婚夜啊……我這個人睡覺很死的，而且又喜歡擺大字型睡覺，今

天晚上要跟曹衍一個床睡還真是不習慣。忐忑的想了一會兒，感覺困了也就不知不覺睡著了。

7 別有用心

等我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快接近中午了，誰讓前一段時間都在養傷，我都習慣睡懶覺了，旁邊的被褥

疊的整整齊齊，我一個人躺成了大字型，看來他很早就離開了。自覺性不錯嘛，還會疊被子，書眉

剛好端水進來，“夫人，你醒啦，快到午膳時間了呢”，

“是啊，做能昨天累一天，晚上睡的好死，對了，少爺什麽時候離開的？”

“少爺很早就起來啦，少爺公務繁忙，一般都很早出去的。”不錯啊，很勤奮的孩子麽。馬上又要

升官嘍，我記得。去見小姐，小姐正在刺繡，“小姐”小姐擡頭見是我，就放下針線活，“柔兒，

你起來啦，昨天晚上睡得好嗎？”一臉笑意，估計知道我跟曹衍是怎麽睡的，“小姐，就不能讓少

爺不住我那嗎？”

“噓”小姐輕輕示意我貼緊耳邊“一個月就幾次，你就委屈一下啦，夫君他睡相很好的，起的又早

，不會礙你好好睡覺的，現在這是剛納你為妾，次數會多一些，你無須介懷，只是做給外人看的”

我只能無奈地笑一笑“哦知道啦，肚子餓了，該開午膳了吧？”

“恩夫君回來了就可以開膳了”，我忘了我現在是曹衍的小妾了，以前都是跟丫頭們一起吃飯很隨

意，現在還要等曹衍一起吃飯吧。古代女子是不等夫君回來不吃飯的。

“夫君平常這個點也該回來了，不知道有什麽事絆住了他，今日還不見歸？”小姐也等的有點急了

，可是我更急啊，沒吃早飯真的很餓……第一天當柔夫人總不能這麽快就擺上架子說先吃個點心吧

，老辦法，實在餓的沒東西吃的時候還是先來個喝水飽。曹衍啊你倒是快點回來啊……我已經是坐

等空城計了，肚子裏面全是水。諾兒也已經餓著找小姐來要吃的了。忽聽有人通報少爺回來了，終

於回來了……咦？這麽多人？扛著這是什麽就進了我的院門口了？仔細一看，是個架子感覺好像是

花架之類的東西。曹衍已經跟著跨門進來了，“對，就放這，來，就把花放這栽好”，定睛一看，

後面的人拿著的是丁香花？他們要做什麽？不等我開口，小姐已經先開口了“夫君你這是？”，

“哦，今天我回家途中碰巧路過一個院子，滿園的丁香花開的甚好，我無意走了進去，沒想到我和

主人竟十分投緣，他說與我相識全在此花，非要送我幾株，我想起柔兒這地方太空曠，總覺得少了

什麽似的，便順便教人做了個花架，一起拿回府，栽在此處正好好供夫人賞花，豈不是賞心悅事？

”說完便看我一眼，我抿嘴笑笑不語。這個曹衍，有心栽花卻要推脫有人贈花，可見昨天我對他說

的丁香花他是記在心裏去了，今天居然有這樣的興致，細細看這個花架，乍一看就吸引人眼球，仔

細看來我揣度著怎麽樣也是出自良工巧匠之手，一般之人可能看不出什麽，誰叫我家鄉本來就是竹

編根雕之地，從小看了多少根雕展，也見過老藝人如何做根雕的，鑒賞根雕是否上品還是可以看出

來的。細看此花架，內有木制根雕做骨，外有竹編細絲纏繞，先看內在，此根雕形態伸展，形態瘦

高有秀氣之象，工匠做嫦娥飛奔應景不但自然得當，而且流露出良辰美景之意象，根雕底部原本就

是根須錯支繁結，到更像是夜晚雲霧多姿多態，旁有一突出之結正好做為玉兔，上有過渡之勢連接

嫦娥裙擺，自然而不失飄逸，到了嫦娥上身，我就得擡起頭看了。嫦娥伸出的玉臂和衣服交相輝映

，長長飄帶隨風飄起，似有飛及登月之態，這就烘托出了花架頂部的明月，另一邊做的是月宮桂花

樹，樹上還刻了些啼叫之鳥，兩邊長度得當，剛好做成一個拱門。我想如果外有丁香花陪襯的話更

是活靈活現。不像一般根雕不免老氣橫生，不是老頭仙桃就是彌勒佛，別無新意，看眼前這個，能

出此根雕之手的良工巧匠要是沒有兩把工夫斷然做不出這個程度。看完內在，再細看外在竹絲，細

細纏繞嫦娥裙擺，看似隨意卻是有意為之，嫦娥玉兔本是娟秀，和根雕相配不免有些粗糙生硬之感

，加上竹絲不僅增添靈感更是把嫦娥玉兔和雲彩完美結合成一幅畫，更把大大的圓月勾勒出來，可

謂一舉三得，妙，實在是妙。外面還有一層像現代的透明漆一樣，防止木頭被風化的，泛出淡淡的

光澤。因為是新作，還有些氣味呢。不一會工人便把丁香花駕於花架之上，稍遠看此花架，丁香花

串與嫦娥渾然一體，嫦娥既是奔月之態，又有聞嗅丁香花香氣之感，美態不在話下。遠遠望去仙女

配上長長紫色玲瓏的丁香花串，真是要活起來了！“真美啊”我不由得就感嘆起來，沒想到古代人

的手也能如此巧，做出珍品更是渾然天成。但又轉念一想，當官的就是當官的，就這大半日的工夫

，居然能叫匠人做出如此之作，實在是難為了工匠，工藝絕對不在現代之下，這也叫“順便”帶回

來一個花架？再看丁香花開的都是茂盛，正是賞花的好時候。眾人都在稱讚花架美麗。曹衍卻是輕

描淡寫的抱起諾兒“諾兒餓了吧？走咱們吃飯去”，小姐對曹衍的話倒沒有疑心什麽，只管跟曹衍

一道走著，跟在曹衍和小姐後面，心裏暗暗想，曹衍真是覺得這裏空曠才放得麽，他這是在討好我

？還是不要胡思亂想了，可能人家也覺得丁香花漂亮呢……不過我的一句話確能讓他如此下功夫，

這個哥哥不錯啊，人家都說曹衍對新夫人用心，我麽自己知道就好了啊，曹衍對我的好那只是哥哥

對妹妹的。默默地吃著飯，偷偷看小姐和曹衍，曹衍的飯量並不大，大概就比我吃多一點就不吃了

。曹衍還津津樂道的跟小姐說如何遇丁香園主人的事，我心裏明明知道是假的，但也佩服他能說的

跟真的一樣，讓人聽不出絲毫破綻。只得在一邊陪笑，倒是諾兒在一邊聽得撓有興趣。吃過飯，曹

衍留在小姐那午休，我和諾兒一起，我剛睡醒就吃飯，吃完飯覺得沒事，和諾兒去花架那玩耍一會

，看著花架突然覺得好像少了什麽，“諾兒，你說這裏是不是少了什麽呢？”“姐姐，這裏要是有

個秋千給諾兒玩就好啦”對了！是秋千，我和諾兒曾經在夏侯府上玩過的。“好啊，那姐姐給你做

一個，好不好？”諾兒跳起來抱住我“好啊好啊”小孩子就是給點陽光就燦爛啊。“書眉，去拿點

粗麻繩和木板來”“好的夫人”待書眉拿來繩子和木板，這可讓我犯了愁，就光光的一塊木板，我

要把繩子穿過去就得掏出起碼四個洞，我又沒有木匠的工具，這要怎麽掏？我看要麽去找找許楚看

有沒有什麽辦法，現在曹衍午休他應該沒什麽事吧。在馬棚裏找到了許楚，笑迎上去，俗話說伸手

不打笑臉人嘛，求人幫忙還不客氣點。“許楚大哥，在給少爺餵馬啊”，他一看是我和諾兒，便餵

馬便回答“是啊，少爺的馬向來是由我來餵的，習慣了”這馬還要許楚親自餵？我倒要看一看，是

一匹大黑馬，看起來高大威武威風淩淩，說到馬，以後要有機會能看看赤兔馬是什麽樣子就好了，

諾兒看我這麽久不說秋千的事，再後面拉拉我的裙擺，對了，我來找他是幹嘛的我差點都忘了，不

由得對諾兒吐個舌頭……“對了許楚大哥不知道你有沒有工具我想做個秋千給諾兒？”“哈哈，劈

柴我行嘍，夫人要做秋千可把我難住了，諾兒你只得另請高明嘍”許楚的大手摸摸諾兒的腦袋，諾

兒一臉失望的望著我。我想了想“好吧諾兒，那我們出府一趟，叫工匠做個秋千可好？”她眼裏瞬

間轉悲為喜，“我就知道柔兒姐姐最好”說完就親在我臉頰上，真是個可親的孩子。曹衍和小姐在

午休我看我也不用打擾了，我不認識路，找誰一起去呢？許楚自告奉勇“夫人我陪您一起去吧”，

“還是不用了，一會少爺起來了就要叫你的，沒事我自己想辦法”，走出馬棚來到前院，看看能碰

到什麽熟人？眼前一亮，有了！那個身影不是清子嗎？“清大哥！這邊！”我邊喊他邊揮手示意，

他轉頭看到我，笑一笑過來，“柔兒姑娘，哦不，是柔夫人什麽事嗎？”這清子，真是的“哈哈你

叫我柔夫人叫得習慣嗎？跟以前一樣，還是叫柔兒吧！”他只呵呵笑著，看看旁邊，確定沒看到澈

，小聲問“今天就你一個？”他似乎知道我會問他，“他這兩日天天與杜康為伴，也不願出門，我

正不知道怎樣才好，今日特地來府上找你的。”他深沈的目光看過來，跟他弟弟不一樣的是，澈的

目光像陽光，清子的目光更像月光。“哦？找我？我正要出去一趟，不知清大哥是否願意相陪？”

諾兒又在後面拉我的裙擺啦，這小孩子肯定以為大人很煩，說一堆話等急了吧？“願意效勞”。我

蹲下來面向諾兒“諾兒，我出去一下馬上就回來好嗎？姐姐回來就給你帶一個秋千回來，你在家要

乖乖的哦”，諾兒撲閃這大眼睛，眼裏全是興奮和期待“那姐姐要快一點哦，來拉鉤”，伸出一個

可愛的小拇指，“好，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8 長女清河

終於擺平這個小家夥了~清子很紳士的在後面等著我。“清大哥，那我們邊走邊說吧”我估計他要跟

我說澈，在曹府裏講這些也不方便，正好陪我出去弄個秋千也好。清子牽著馬走在大路上，這武將

好像就是馬不離人，啥時候都是帶著馬。“清大哥，你剛才說找我有什麽事？”清子的性格沈穩，

也不像澈一樣喜歡說說笑笑的，看來我不問他是不會先說的。他不知道是在想怎麽跟我說還是再醞

釀情緒，沈默了一下，緩緩的說“你們的事，我聽妙才說了一些，也大致了解了”我很認真地在聽

，這是作為一個大哥關心弟弟的方式吧。“妙才現在狀況很不好，每天醉酒，我想……”“嗯？你

說”是叫我去勸一勸，對不對……他要是真說出口叫我去看看澈，我應該要去嗎？“柔兒，你能給

他寫封信寬慰寬慰他嗎？我願做信差”他邊說邊看我的表情，似乎是怕我不同意。還好不是叫我去

見面，他之所以不說叫我去看他，估計也是避諱吧，畢竟我名義上已經是曹衍的小妾了。再者，要

真讓我和澈再相見，還指不定會出什麽事。可寫信這倒為難了我，古文字我真的不懂……“清大哥

，我不會寫字”不是我不會寫字，我就算寫了你們也看不懂……“恩這個你要是不介意的話，我可

以代勞”對清子這麽一個大男人來說，這幾乎是已經小心翼翼的在跟我講話了，還真難為他了，我

也不想辜負他做大哥的一片苦心，“那好吧，可這大街上去哪找紙和筆呢？”“這個好辦！”看他

從剛才的擔心表情轉為一臉喜悅，嗓門也不自覺的大起來了，我同意給他弟弟寫信似乎比有女人給

他寫情書更高興。跟隨他來到一家酒館，定睛一看，叫如意酒樓，挺好記的麽，隨他進入包房，看

他對這很是熟悉，應該是他常來的吧“老板！給我來一壺酒，再有筆墨伺候！”老板哎一聲，就有

小二唰唰給放桌上了，小二似乎跟他也很熟，打量了我一番，“大爺今天不要牛肉了？”“不要了

，賞你的，下去吧！不要讓人打攪我”，“保證大爺滿意”小二樂顛顛的退出包間，桌上有茶，他

親手給我倒了一杯。“柔兒你看這裏可以嗎？”把茶端給我，我估計曹府裏他除了小姐以外還沒有

對哪個女人這麽恭敬過。“沒問題”可是我要寫些什麽呢？這才是個問題。答應就答應下人家了，

哎，快點想想有什麽古詩文算了。我要寫信跟他說些更絕情的話嗎？估計清子也不想看到這樣更折

磨他的弟弟，那我要寫些安慰他，說讓他等我的話嗎？那又違背了我的初衷。兩頭為難啊。清子你

倒是著實給我出了一個難題，此時他又殷切的望著我，叫我有些不好意思。忽然想起唐朝元稹的一

首詩，讓我怎麽樣都很難明白什麽意思，那我現在只能用這首詩應付一下了。“清大哥，請寫下四

句：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 ”上學時老師說這是

元稹悼念亡妻韋叢之作，現在用來說追求的目標高。我真的不太明白啥意思，大概就是說懷念故人

，過去的永遠回不去的意思吧。這麽費解的詩文，讓你去好好體會吧，這時候清子像是明白了什麽

一樣，“沒想到柔兒才氣居然如此之高，真叫人佩服，七字詩句我從未聽過，但裏面的意境真是無

法用言語表達出來，好詩，好句啊”看他一臉愉悅的表情，再用龍飛鳳舞之字寫下，一看就是武將

的字，寫那麽重，墨汁都暈染出來了，但是氣勢磅礴霸氣，似乎不是在寫一首情詩，而是在寫曹衍

的觀滄海。清子到底明白啥了？具體我也不好意思問他。不知道澈看了會有何反應。忽然想起諾兒

撲閃的大眼睛來了，“對了清大哥，我還要去給諾兒做個秋千呢？”，他寫完小心翼翼的藏進口袋

裏，看得出來他很高興。“這個柔夫人不必費心，我把我家的那個拿來給你安上就是，反正我和妙

才兩個大男人，要秋千做什麽，倒不如給諾兒高興一把罷了，我這就給你回去拿來，夫人且等片刻

！”“清大哥，叫我柔兒就行……”他呵呵著就給飛奔下樓，騎著他的馬回他家那個方向了，遇到

什麽好事了這是……不過是一首懷念故人的詩，用得著這麽高興嗎？在他眼裏，這不單單是首詩，

而是讓他弟弟精神振作起來的良方，還是挺有大哥範兒的嘛。想想一個大男人剛才還要如此小心翼

翼，幾乎是低聲下氣的跟一個弱女子講話我就想笑。一盞茶的功夫他就回來了，頭上冒著汗，手裏

拿的就是我以前和諾兒玩過的那個秋千。“柔兒，走！回去我給你按上！”因為出來也有一會兒了

，他帶我騎上馬回的曹府，因為上次墜馬，能看出來他騎的很穩，有他再後面坐著，就跟堵了一面

墻似的。他的手臂比澈的粗的多，馬術也甚是嫻熟。我問他“那信，給他了嗎”，這回換我小心翼

翼了，“給了妙才，妙才似乎還在思考一番呵呵”他仿佛是放下一個包袱一樣高興，“他會好起來

的，我相信他一定會明白的”我狐疑的看看他，我都不明白這詩句，他能明白？我還得提醒下清子

“這信的事就不用讓第四人知曉了吧？好嗎？”他要是一不留神說漏了就不好了。“恩這個我知道

”說著說著就到曹府門口。下馬來到院子裏，清子看到那個今天剛安的花架，“這是？”“哦這是

你曹大哥今天心血來潮，給叫人按的說供小姐賞花用的”。他臉上是聽到新大陸的表情“難得看見

曹衍這樣好興致！我認識他多年也沒見他在意過這些花花草草哈哈哈~來吧諾兒，哥哥抱你坐上去試

一試”是嗎，清子是這樣評價的，曹衍就為了我幾句話第一次動這些心思？我有那麽厲害麽。看諾

兒的頭發和衣帶飄起來，天空裏蕩起銀鈴般的笑聲，清子有力的大手在後面保護著她，夕陽照在諾

兒粉紅的臉蛋上，天空中有鳥兒鳴叫的聲音。多麽和諧的一幅圖畫，叫人沈醉其中，看見這個秋千

。又讓我回憶起澈站在後面推我的樣子。澈，希望你看了詩會好受一點。到晚膳時間了，清子今天

留下吃飯，諾兒興高采烈的和小姐說清子給她做了個秋千，一臉沒有玩夠的樣子，曹衍跟清子說“

怎麽不見妙才，讓他平常也過來陪諾兒玩玩”清子邊吃邊應著“恩他呀，最近就是和杜康相伴呢”

曹衍和清子拉些家常，儼然跟一家人似的。快吃完的時候，忽見曹衍轉頭對小姐說“晚上我還去柔

兒那，沒意見吧”，“去吧去吧”小姐呵呵笑著看我，清子也思慮著看著我，搞得我倒難為情了。

曹衍啊曹衍，你用得著這麽高調嗎，哎。讓清子回去跟澈說咱們晚上一起睡？吃完飯，送墩子走，

曹衍跟我一起進的房，古代人沒有什麽娛樂，不像咱們晚上吃完飯看看電視就睡覺，最多只能看看

書再睡覺，最近肚子越來越有變大的趨勢，不過我的贅肉本來就都在肚子上，不過現在明顯能感覺

到肚子像皮球似的被撐起來。不知道是不是當了孕婦就喜歡睡覺，最近睡得不晚，起的也不早。吃

東西也沒啥胃口了。脫了外衣，曹衍身子歪在床榻上看我的肚子“柔兒，過來讓我聽聽你的肚子，

你有幾個月身孕了？”我過來在他跟前坐下，他這時候還沒有孩子，小姐也從未生育過，他對我的

孩子感興趣了？“恩算起來應該也有三個月多了吧”他把耳朵附上去聽，似乎聽到什麽響動一般“

以後我要經常聽聽這孩子的響動，真有趣”忽然，我胃裏有些翻騰，有東西往上面翻湧，忍不住了

……“柔兒，你怎麽了？”他拍拍我的背，我剛才吃的東西都在臉盆裏面了，他一邊繼續給我拍一

邊喊道“來人！給我叫大夫過來！”看我吐完了，給我倒了一杯水扶我坐床上，這大概是懷孕反應

吧？不一會兒大夫來了，把把脈，“夫人害喜了，沒什麽大礙，只是吐完肚子裏不可空空無食，還

是要吃些東西為好，要是再吐，也只能再吃。”，小姐更急切的問大夫註意些什麽，最後問了問大

夫，“是男是女可已經知曉？”大夫有些為難“是男是女夫人不可強求，這個要看天意”說了一堆

敷衍的話，可我聽得卻是越來越高興，八九不離十是個女孩，這大夫是不好意思說吧，最後曹衍發

話了，“在我曹家，是男是女皆是一樣，你只管說”用犀利的目光看著大夫，我卻是一臉高興。大

夫最後只得抱拳對曹衍道“恭喜曹公喜得一女~”正是我所期盼的女孩啊！我的心快要跳出來了，這

大夫到底準不準？能到曹衍家來看病的醫術應該還不錯吧？聽我媽懷我的時候，兩個多月人家老中

醫把脈就能知道我是女孩，可見還是準的。“我曹衍也要有女兒了哈哈”，小姐和我都很激動，終

於要迎來第一個孩子了，說實話我到後來才知道小姐不能生育的事實。有個孩子養總是高興的。小

姐能為養子曹昂跟曹衍翻臉可見小姐是很看重孩子的。“夫君，這可是長女啊，你可得好好想個名

字，對了書眉快叫廚房給柔兒準備清談點的吃的去，快去！”曹衍笑著摸摸胡須，“恩這個我是得

好好想想”。小姐在這坐一番，就走了，曹衍留下了說要照顧我。曹衍長女，這四個字倒是提醒了

我，想了半天我終是記不起來了，我明明看到過的啊。忽然想起孩子來源於湖水。那不是清河公主

嗎？嫁給清子的兒子夏侯楙的那個？對！就是她！我得在曹衍想出名字以前提出名字，“哥哥，柔

兒已經有名字了，我說出來你看可好？”曹衍湊過來撓有興趣的問“哦？是什麽名字？”“清河可

好，可喚作清兒，她從湖中來，此名相配”，他在地上來回踱了兩圈，眼裏的笑意越來越濃“好~有

什麽名字比親生母親起的更好呢？依你，就清兒”

9 臨盆產女

曹衍還時常來看我和肚子裏的清兒，我不得不承認他是個好哥哥，很會照顧人，不久真的又升了官

，做了帝都北部尉，這官已經不錯了，又比公安局長高了一級，大概是今天北京公安廳副廳長吧，

雖然袁鐘還頻頻想給他制造麻煩，但也沒有擋住他升官的聖旨。自從我懷孕以後他升官連連，他相

信這是孩子給他帶來的喜氣，他很是喜悅要初為人父了，孩子雖不是他的，他卻真的做到視為己出

了。知道是女兒以後我心也放開了，轉眼間我的肚子已經像鍋蓋一樣了。但在我心中確一直有個疑

惑。曹衍進來的時候我因為太專註，都沒註意到他的腳步。“想什麽想這麽出神？小妮子”一回頭

，是曹衍。“沒什麽哥哥”說完他已經將耳朵附在我肚子上了，我撫摸著他的發簪。再外人看來，

這是一幅多麽溫暖的和諧畫面。看他甚是歡喜的樣子，“清兒今天心情不錯啊，都會給我打招呼了

哈哈哈，來，我還是扶你到床上吧”，我看他的神色雖然喜氣洋洋但也免不去有幾分疲倦，這叫官

做大了，應酬自然多了。“你要是忙就不用過來了”“那怎麽行呢，我不得經常來看看我的清兒啊

，就算沒有清兒我還要看看你”聽到這我只撲哧一聲“我有什麽好看的？只不過大腹便便一婦人”

，“大夫給你安養的藥你可曾喝了？我看你下個月就要臨盆，你自己要註意著啊”，是啊，孩子都

快要生了，我想我該解開我的疑惑，“哥哥我一直想問你”，“什麽？”他拿來勺子就要餵我喝養

生湯，“你真的不介意這孩子的出生麽？”他似乎跟聽到我說現在天氣怎麽這樣冷一個概念的問題

，並沒有一點意外，依舊把湯勺遞到我嘴邊，“這就是我的孩子，我介懷什麽呢？”“可是我聽說

袁鐘他處處對你作對……”他催促著我“快喝吧，再不喝要涼了”，我抿了一小口，聽他說道“我

知道，這孩子父親一直使你耿耿於懷，你是怕我以後對這孩子不好嗎？我告訴你，我不會的。當日

袁鐘這樣對待你，已經是禽獸行為，如果我再把對他的氣灑在你和孩子身上，我豈不是連他都不如

。更何況，”他眼裏愛戀的看著我，一個手輕輕幫我把鬢發籠到耳後，“柔兒，你知道的，我早已

把你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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